“妖刀怎么办?”
莫伏瞟了一眼妖祖,他虽然谨慎,但动作也越来越快,巨爪已经快摸到妖刀了。
“他拿不到的。”洛倾的心思很乱,她对剑仙并不熟悉,既不了解他的实力也不清楚他的为人,但洛倾曾是一位大帝之女,乃是一界最顶端的人物,见识自然不凡,即使是蛮族的老战神莫伏,论眼力也完全比不过她,而她也很清楚,在场的众人都不知晓禁忌古路到底有多么可怕。
那可是一条埋葬大帝的天路!
她不知道剑仙到底想做什么,但无疑这三柄帝剑上寄托着他的意志,那三个古字高高悬着,让整片天地间的灵气都变化起来,在她的故乡,也有大帝想闯入那条古路,去寻找可以迈出最后一步的方法,她身为帝女,自然也有资格前往祖台观看那位大帝闯入古路的英姿,她很清晰地记得,当时那位大帝也是手抓灵气长龙,不断地填入一座古阵之中,甚至以一尊帝器为祭,才勉强地打开了那道门。
当时的灵气变化,和现在很像。
洛倾看了一眼三柄帝剑,它们的旋转速度已经快了很多,而它们身下的那把妖刀,也仍旧闪烁着七彩的光芒。
“那把妖刀,恐怕是剑仙故意留在此地的。”洛倾补了一句,但心头仍有不解,若是想打开那条禁忌古路,仅靠这三柄帝剑已经足够,又为何把妖刀也封印在此地?难不成,他还另有算计?
虽然洛倾百思不得其解,但有一点她猜对了。
妖祖没能摘走那把妖刀。
当他幻化的巨爪刚刚伸到妖刀边缘时,一道七彩神光就从妖刀上迸发而出,直接斩断了他那只巨爪。
这仿佛是一个契机,让妖刀的气息开始迅速提升,天地间垂落着一条条道痕,无数的花瓣从天空中坠下,浩大的神音在虚空中响起,呢喃似的祷告声回荡在每一个人的耳畔,如大帝亲临,令人心生臣服。
一股令人心悸的气息在妖刀中缓缓苏醒。
妖祖微微变了脸色,这股气息他很熟悉,它属于一个不该存在于这世上的人。
一朵红色的花从离火峰的废墟中飞起,它在空中轻轻摇曳,挥洒出迷蒙的光,它慢慢飞落在妖刀柄上,将根扎了进去,七彩的神光立即如流水一般流进红花的根,很快,红花就变了颜色,在顶端也逐渐长出了第七片花瓣。
“这是……”岁辰有些意外,他虽然在一处秘地中找到了剑仙留下的几样东西,也决定赴剑仙的邀请,来见证这万古无一的盛事,但实际上他也不清楚剑仙抱着什么打算,从刚刚洛倾的话来看,剑仙是想打开那条禁忌古路,可这红花又是为了什么?
“想不通了?”
软濡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,岁辰猛然回头,那蝶女正笑意盈盈地站在他的身后,见他转身,蝶女随手一挥,两人的身形迅速隐没。
速度好快,岁辰心底暗惊,但面上仍然镇静,他很有礼貌地说道,“可否请蝶女前辈解惑?”
“蝶女……”女孩重复了一遍,深深地看了他一眼,“你用的竟然是这个称呼,看来你这一族原本的故乡是净离界啊,没想到当年那里竟然逃出来这么多人,不过很可惜,那里已经化为了一片死地。”
岁辰咽了咽口水,“你果然是…….”
“既然你能叫出蝶女这个称呼,看来你对于那个传说也有了解?”
岁辰轻轻点了点头,蝶女面色坦然,似乎对于她以世界为食这件事毫不在乎,他其实也很好奇,这蝶女在传说中可是毁天灭地,吸食万灵的恐怖存在,可面前这个长相甜美,气质优雅的女孩看上去只是个半帝。
虽然依旧强大,但比起传说可就差远了。
蝶女似乎看穿了他的念头,“很多人都想杀我,但没一个能成功,即使是大帝也不行,”她双手拉起裙摆,微微行了一礼,随后浅笑道,“这无关境界,只是因为我根本不在此界,花非花,雾非雾,我非我,你看到的,只是一场梦幻,自然伤不到我。”
岁辰蹙起了眉头。
“有没有兴趣做我的奴仆?”蝶女也没有继续解释的打算,“这样当世界毁灭时,你也可以活下来,若是运气够好,还会有另一种造化。”
“要让蝶女前辈失望了,我还有我该做的事。”岁辰摇头拒绝,但心底却闪过一丝遗憾,能投到蝶女的门下,自然是一张免死金牌,不管将来到底发生什么,他相信蝶女都有足够的能力庇护他,但很可惜……
他叹了一口气,心头念头急转,灵机一动,开口说道,“不过,蝶女前辈,我们合作可好?”
蝶女挑了挑眉头,“合作?有意思,无数年来,敢和我合作的人可是凤毛麟角,而这世间也没几个我能看上的人,李朝歌是个了不起的男人,所以他有资格,你又凭什么?”
岁辰一怔,剑仙曾和蝶女合作?这可是一个大消息。
他想了想,从身上取出一块石板,远远扔了过去。
蝶女打了一个响指,石板在她面前停住,她只望了一眼,神色瞬间大变,她急急地将石板抓在手里,“这东西你在哪里得来的?”
“一位古妖祖的遗物。”岁辰苦笑了一声,“似乎为了这东西,昔日我妖族折损了两位大帝。”
“十位也值得!”
蝶女轻抚着石板,一直淡然的脸上尽是激动,能让这位存在如此失色,这石板果然不是凡物,但岁辰也很清楚,自己根本搞不懂这石板的奥秘,不如拿来和蝶女做生意。
蝶女收起石板,在岁辰身上打量几眼,“既然你有这东西,我可以庇护你。”
“多谢蝶女前辈,”岁辰心神大定,见蝶女的心情很好,又小声问道,“不知剑仙和您做了什么交易?”
“呵,”蝶女笑了起来,她的视线落在那朵花上,这花已经不再是红色了,七片花瓣分别为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,茎干则是纯白色,“好像时间也差不多了,你马上就可以知道,我和李朝歌做了什么交易。”。
她抬起手,食指微微一点。
那朵七彩花顿时光彩大盛,狂暴的气势从花中席卷而出,仿佛有一尊无上存在正在醒来。